Wednesday, April 05, 2006

這次寒假,雅琴姐終於回了一趟睽違多年的台北老家,她在跟我同樣的年紀來到德國呂北克,一待下來就是25年,這漫長的異地生涯啊!

聽她說著,她回到了從小居住的古亭區,在爸爸帶她認花草的植物園裏散步時,還能聞到懵懂時期不知名現在仍未知的花香,也去了總是有定期展覽的國立藝術教育館,再次回味過往成長的時光。我相信她當時一定掉了淚,就像我回到花蓮老家時一個樣,否則語氣不會這麼地興奮,像個孩子。記憶啊~!總在不經意的時候,嵌入你的血脈,並實實地長成心與肉的一部分。

她又說著,回家,看著家中老小一切安好,但時光任苒,全都變了長相,小嬰孩也都成了大人樣。這樣在異地過了25年,我是絕對辦不到的,但她過來了。

間間續續地,從話筒裡傳來她對久違家鄉的感想,帶著欣慰,以及十分的滿足。

我想,人都會成長,當時她逃也似的離家,現在髮半白,即使家中仍有難唸的經,仍有解不完的結,但在眼中的意義卻大不同了。就像植物無法選擇從什麼土壤生長,不論飄散多遠,也終歸帶著這土的氣味,這土的滋養。終究,我們都得承認它,接受它,不管是否營養。

"天下無不是的父母",這句話當然是待爭議的,我們如何能請求自己的父母都是完人呢?我們自己也不會是完人。而完人的定義又是什麼?

如再擴充說法,台灣,是我成長的地方, 非關過去血緣,歷史,文化,我也不需要照本宣科,捉摸遙遠的土地,對我來說,她就是母親,是我立根之處。

家,不論離開多遠,都是人人心中最堅硬的基石,即使不穩固,即使你還無法覺察,它一直深深存在在每個人心底的某個地方。

No comments: